鸠占鹊巢

冻柠红

都市生活

生活总是这么艰难吗?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?
奚昭然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,是在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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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一杯倒

鸠占鹊巢 by 冻柠红

2024-8-11 20:42

  和成向晚跳双人舞让奚昭然觉得过瘾,他好久没有这么单纯地跳舞了。
  在舞团时,总是没有止境地练习,想着提高和超越。可好不容易有次独舞的机会,又被空降的舞者替代,跳了那么多年,还是不被记住名字的群舞演员。
  每次演出的时候都是配角,台下那么多观众,却没有一个为他而来。
  他以为他在舞蹈中已经找不到意义,可刚才,他又发现,原来跳舞可以这么快乐。
  双人舞中断,他还有点意犹未尽,不过成向晚等会就要上台演出了,需要休息。
  奚昭然回到卡座,跳舞出了汗,他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  “欸。”
  阚知时刚准备提醒他,离桌之后的酒不能喝,但他动作太快,没能阻止。
  阚知时叫来酒保:“要两瓶牛奶。”
  奚昭然惊讶:“酒吧里还有牛奶?”
  “不对外供应。”阚知时换了个说法,“是我买来放在休息室的。”
  “……”奚昭然的视线掠过墙上相贴的:谢绝自带酒水。
  好吧。
  阚知时是员工家属,待遇不同。
  酒保也认识阚知时,很快拿过两瓶牛奶,阚知时递过一瓶给他。
  没想到还有他的份,奚昭然心想谁来酒吧喝奶啊,但还是接过他的好意,一边喝奶一边等待成向晚出场。
  成向晚出场的那一刻,酒吧的灯忽而灭了,只剩下台上一抹光束刚好洒在他身上。
  伴奏从四周涌来,像海浪将人心绪淹没。成向晚站在光下,一袭白衣,衣袂飘飘地转身,眼眸里含着风又盛满雾,他时而跳跃,像一只渴望高飞的鸟儿,时而卧倒在地板上,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。
  奚昭然沉浸他所演绎的世界里,看得入迷,他的目光追着光,直到成向晚退场。
  他回过神,见阚知时仍然痴痴地盯着舞台,不由得心生羡慕。
  能够毫无顾忌地跳舞,还有支持自己的爱人,成向晚好幸运啊。
  “怎么样?”成向晚下台换回了男装,但没有卸掉妆容,仍然美得雌雄莫辨。很多视线追随着他,他一点儿也不在意。
  “快成你的粉丝了!”奚昭然捧脸,用夸张的语气说道。
  “少来。”成向晚在阚知时身边坐下,“我可比不上你专业。”
  专业又有什么用呢。在舞团里,他仍然是最普通的一个。
  没有人会看见他。
  奚昭然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:“酒吧表演还缺人吗?”
  成向晚轻挑眉梢,读懂了他的潜台词:“项哥应该不介意多一个人,但你确定想来?你知道酒吧挺乱的,有些人的目光可称不上友善,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表演,他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穿得少,扭得骚。”
  他口中的项哥是巡航的老板。成向晚最初在酒吧跳舞一是图个好玩,二是为了找点零花钱,后来呢,和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混成了朋友,也就舍不得离开了。
  话说得难听,但句句属实。阚知时听了不太高兴,扭头看了成向晚好几次。
  成向晚还在给奚昭然讲可能遇上的状况,例如如何应对酒吧客人的骚扰:“如果你想来,也可以试试,接受不了随时终止。项哥挺大方的,开的工资是这一条街的酒吧里最高的……不过你应该不缺钱吧。”
  他认出奚昭然的衣服品牌商标,得花上万的价格才能买下。
  奚昭然很认真地听他说,但脑子里就像有浆糊在搅拌,感觉自己一会儿在云里,一会儿在雾里,他不时地点头,用力过猛,“哐当”一下,下巴砸到了桌子上。
  “……”
  “操,抬起头我看看。”成向晚凑近了仔细瞧,“还好,没青。”
  “痛吗?”
  奚昭然又点头,点到一半,用手背托住了下颚:“我头有点晕。”
  “可能是酒吧不透气。”成向晚说完,看到桌上的空酒杯,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了,“奚昭然,你该不会是醉了吧。”
  “没有啊。”奚昭然眨巴着眼睛,指着成向晚,“成向晚。”
  手指在空中点了点,像报菜名一样报人名:“阚知时。”
  成向晚:“……”
  阚知时:“……”
  “我去一趟卫生间。”奚昭然起身,脚步虚浮。他很努力地想走一条直线,明明眼睛对准了地上的格子,但踩上去还是歪了。
  成向晚不放心,跟着他一块去,奚昭然见他站在旁边不动,疑惑地问:“你来监督我尿尿吗?”
  成向晚又无语又觉得好笑:“……嗯,我怕你尿手上。”
  奚昭然也笑了:“我没那么笨啦,你不要看着我,看着我我尿不出来。”
  成向晚背过身:“我给你嘘两下,你就能尿出来了。”
  奚昭然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,他正在酒吧的卫生间尿尿,但他又觉得眼前的一切像在镜头前套了一层欧根纱,朦朦胧胧的,失去了现实感。
  他拉上拉链,觉得世界开始旋转,手都没洗就往外跑,还逮住了成向晚一起。
  成向晚被他拉着跑了两步,若不是他及时刹车,差点就冲进了对面的Alpha卫生间。他一脸莫名其妙:“怎么了?”
  奚昭然睁着大眼睛:“刚刚好像地震了。”
  “没地震。”成向晚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,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?
  “我们送你回家,你住哪儿?”
  奚昭然报了个地址,成向晚没听懂,估摸着他说的是德语。
  他把奚昭然领回了卡座,让阚知时听奚昭然说的是什么。
  奚昭然趴在了桌子上,酒精彻底上头,眼皮打架,说话的声音也染上浓郁的醉意。
  “是地址,但是是柏林的地址。”阚知时问奚昭然,“你现在在s市住在哪里?”
  奚昭然没回答,眼神迷离,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  “……”阚知时说,“我给我哥打个电话,看他知不知道。”
  阚知时走到门外,拨通了秦序的电话,询问他奚昭然的地址。
  得知奚昭然喝醉了,秦序说让他们在酒吧等一下,他马上过来。
  奚昭然大脑一片混沌,什么也无法思考。头抬起来就会有眩晕和反胃的感觉,他干脆把脸贴着桌面。
  他听见阚知时和成向晚在说话,但分辨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。
  他困了,想冬眠了。
  秦序到的时候,奚昭然已经睡着了,缩成一团,背上还搭着成向晚从休息室拿出来的毛毯,让秦序联想到偷喝酒然后醉倒了的小仓鼠。Omega小小的一只,仿佛逮住他的后颈就能够把他整个人提起来。
  “怎么带他来酒吧了?”秦序揣测,难道是奚昭然和赵颂吵了架,心情不好,所以来借酒消愁?
  赵颂说他们吵架了:“序,昭然误会我了,现在不理我了,你能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柏林吗?”
  听上去是比接机更简单的帮忙,但秦序却犹豫了一下。
  在他的印象中,奚昭然和赵颂没少吵架。赵颂偶尔会向他抱怨。
  “奚昭然非要吃草莓蛋糕,草莓味的蛋糕不行,必须得是蛋糕上放俩草莓的。他要控制饮食,只能吃两口,有必要这么挑剔吗?”
  “奚昭然说去爬山,工具买了一大堆,整得挺专业的,爬了不到半小时,就要坐缆车,我服了。”
  “一到冬天,奚昭然的手就冰得不像话,他还总往我脸上放,谁受得了?”
  秦序不明白赵颂为什么会生气,他通过他的描述看到的是一只有小脾气的、会耍赖皮的、会撒娇会露肚皮的猫咪。
  他如果在猫咪闹脾气的时候凑过去,猫咪会不会挠他一爪子?
  秦序不想掺和到他们中间,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朋友。
 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吵架呢?奚昭然把话说得决绝,但赵颂却认定他只是闹别扭。
  “恰好碰上了。”成向晚交代了来龙去脉,不是借酒消愁,而是不胜酒力,“所以你知道他住哪吗?实在不行送他去楼上酒店吧。”
  “我知道。”秦序送奚昭然到过酒店,点外卖时知道了具体的地址,“我送他回去。”
  成向晚露出微妙的神情:“哦——”
  “……”秦序看他,意识到孤A寡O的不合适,“你们和我一起。”
  【作者有话说】
  春节一字未写,怎么会这样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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